乍一看,手机只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沟通工具,使用它,我们能联系到任何人,也能在任何地方被别人找到。事实上,手机的功能不止于此,它扩展了那些对我们的幻想的限制,甚至帮助我们“演戏”。它使我们成为我们想象中的人物,并且避免自己真情流露。
手机是如此个人化的工具,说实话还是说谎话?这完全取决于自己。一种全然地掌控局势的感觉,远超越于座机的感觉。手机所提供的便利,帮助我们把某些恐惧遮掩起来。
没人知道我在哪里
安强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。上个周日,他用手机成功地摆脱了加班。当时,他正和一群牌友“切磋技艺”,突然手机响起,是老板打来的。安强拜托牌友们小心轻放。老板问:“小安,在哪儿呢?”“在火车站等着接岳父,他是外地人,第一次来这边。”“哦,那没事了,我找别人吧。”
使用这小小的盒子,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和任何人通话,对方却不知道我在哪里。“你在哪里”是手机对话中的经典问题。对方提出的这个问题,可任由我的需要编造答案。但如果这是座机电话......让自己所处的地方别人无法想象、猜测,真是手机带来的猜谜游戏。
手机制造的情感和地理位置上的距离使我更自由地说话。就像心理医生会让病人在沙发上躺下,以避免两人的眼神交流,从而帮助病人潜意识的出现。眼睛是判断的器官。别人的目光会使我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。远离对话者的注视,就不必那么拘束了。手机更是保护婚外情理想的工具。“亲爱的,我得晚点回家了,好多工作要做呢……”而实际上呢?手机帮助我们保持距离,并且安全地使人分身有术。
罪恶的来电显示
“喂,喂,谁啊?什么?你说什么?我什么也听不见。这样吧,我先挂了,再联系。”瞧,我是怎样摆脱麻烦的,不必发火或是让自己紧张,也不需要有愧疚感,因为这是手机的问题,信号不好,或者没电了。错在它,我的手机......
法国两位交流专家阿尔邦·古诺尔和若艾尔·芒拉兹在《移动态度:手机在我们生活中改变了什么》一书中指出:“虽然手机是使用者想法的体现,但是它自身很快就具备了独立的地位,有了自己的想法。”
有好几种不同层次的过滤方式,为我们小小的私心服务。一个特殊的铃声是在说,这是远在上海的姨妈打来的电话,没有必要惊慌失措。
屏幕上显示来电者的名字,让我马上就可以知道该说什么,或编出什么样的借口来摆脱不想面对的局面。这个奇妙的工具也能使我避免无聊的对话,“抱歉,我现在不能和你说话,我在开会。”这个尽人皆知的借口还能使对方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忙碌和重要。
无情的短信
现在人们大量使用短信来说谎或告知不幸的事。虽然用短信来传达“亲爱的,我要和你分手”或“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”实在是很卑鄙,甚至无耻,但这种做法已经越来越流行(甚至有人用短信来解雇员工!)。
人们幻想通过短信可以毫无痛苦地结束关系,没有遗憾或悲伤。短信最后必然会被删除,不会留下任何痕迹——不像书信可以被保留下来。但是,事情显然不会就这样结束:有谁在收到这样无情的短信后会没有反应,不要求解释的?
写完短信,发出。只要我愿意,这一切都可以显得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与语音相比,短信更不会让人尴尬。使用留言信息,声音会泄露我的情感,还有被对方挂断电话的风险。短信会像空气一样蒸发......
即使手机没有使我们比内心深处的那个真实的自己变得更加卑鄙,更加会说谎话,更加邪恶,它仍然促使了我们内心最不光彩一面的发展......
从手机开始找证据
慧娅 32岁 电脑工程师
慧娅正与男朋友处于冷战中。因为她偷看了男友手机里的留言。“一段时期以来,晚上我给他打电话时,他总是说:‘现在没法和你说话,我很忙,我一会儿给你打。’可是从他手机里我却听到了电视的声音。而且那时他既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家里。有个想法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:他和他的前女友在一起。我决定通过检查他的手机短信验证我的直觉是否准确。要这么做很简单……这种做法确实不光彩,但是他呢,偷偷摸摸做那种事就光彩吗?”
根据精神治疗专家的观点,“这是手机引起的焦虑情绪的一种表现,这种焦虑会使人混淆是非,褊狭固执,总是觉得别人瞒着自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。甚至要求别人随时通报他/她在哪里,和谁在一起。”
中国出现手机“撒谎软件”
中国最近出现安装在手机上的“撒谎软件”,手机业内人士说,安装了这种手机“撒谎软件”,使用者在与对方通话前,只须按下一个按键,就可以将需要表现的场合假声音,和自己讲话的声音同时发送出去,制造出使用者在某一特定环境通话的效果。
比如,当你正和情人相处突然手机响起,是妻子打来的,“老公,你在哪儿呢?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?”(按下键播放一段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噪音)“街上堵死了,估计还得2个小时才能到家。”“哦,那我先吃了,等你回来再给你热饭。”此外,还有一款名为“短信骗子”的软件,公然在网上提供自由下载。这款软件能对短信息进行修改和模拟发送。如某条信息明明是自己发送的,显示出来却可以是指定的任意其他人发送的。